冷顫,微歷史。
當上司跟他說拒絕去摩洛哥*跟其他同盟見面的時候,伊凡脫口而出:「我代替您去。」
正當他以為會被批判的時候,上司似乎更加在意斯大林格勒的戰況,所以現在他在這座充滿南洋和法國悠閒風格的旅館,位在卡桑布藍卡的Anfa Hotel,然後在旅館大廳撞見跟隨美國總統和英國總理的阿爾。
阿爾一行人看到他似乎有點意外,伊凡才想到或許在跟他提起這個會議之前,自己的上司或許早已經拒絕了。伊凡停下腳步,眼神跟阿爾藍色的眼瞳對上,然後很滿意的看到對方轉頭跟身後的一群人交代幾句,然後用宛如電影明星的腳步和姿態朝他走來。一步一步充滿自信和不可拒絕(或者是自信的覺得無人能拒絕),背景則是一間充滿異國風情的旅館大廳,以及盛裝的賓客--或許好萊塢的電影早已預知到這一幕的可能性。
「嘿!你怎麼來了?」阿爾的招牌招呼,他歪頭看向伊凡的肩後:「大鬍子Boss呢?」
「因為戰況的關係,他無法來。」伊凡說,看著阿爾身後的人群漸漸往另一邊移動,清空了旅館大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以及一些保安。
阿爾的頭歪回來:「那你怎麼來了?」
伊凡頓時懂了。因為上司已經拒絕了,所以其實今天那些人要討論的東西的前提就是蘇聯代表不在,而他現在的出現則是打亂了計畫......定睛看眼前的阿爾,伊凡笑:「你是來幫忙轉移我注意的砲灰?」
阿爾臉上的表情令人無法理解,他詭異的看著伊凡:「英雄才不是砲灰。」
「彈幕?」其實他頓時放鬆了下來,因為伊凡知道自己不需要代表上司了。
對方又可恨的刻意朝他的頸間攻擊,一手環繞上伊凡的脖子,突破圍巾的防護,阿爾臉上的笑容帶有調戲的意味:「真的要如此說的話,算是人肉盾牌吧。」
房間裡面的百葉窗沒有封死,所以一道一道規矩的白色方塊落在床鋪上,一月的摩洛哥還是微冷,因為下雨所以空氣中的濕氣是伊凡頗少體會的,令他和阿爾的身體難以分離。
阿爾還在睡,所以伊凡起身,披上浴袍走到房間外,示意跟來的一個親信。
「討論的結果?」
對方對伊凡行軍禮:「討論的細節已經電報回去,另一份資料在這裡。」他從胸口拿出幾張紙,遞給伊凡。大致掃過,不外乎是希望能讓敵方無條件投降、以及讓法國的兩個主要反抗勢力合作......的確是無關自己。
示意對方退下,伊凡站在門口,直到腰間被人從身後用雙臂環住。阿爾在他的背後悶笑:「這個人肉盾牌如何?」
「很有效。」伊凡轉過身,兩人不經意的雙唇相擦:「你成功的把身為蘇聯代表的我隔在會談之外。」
阿爾退後,挑眉:「大鬍子上司自己先說他不來的,你們代表不在我們又如何能討論你們的事情。」伊凡剛開口,阿爾就伸手止住:「你突擊所以是你的錯!這樣叫我們如何準備好跟你討論歐洲戰區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來這裡是體會你這個人肉盾牌而已。」
「有何不好?這麼棒的人肉盾牌可不是隨便都可以碰到的唷!」阿爾抓亂金色的頭髮:「你...我知道你那邊現在各種大小戰役不斷,但是這有關你家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
阿爾瞪眼:「我總覺得你並不了解。你看起來在生氣了。」
「我沒有在生氣,我說我理解了。」
「伊凡--」
「好了,你的上司似乎需要你。」伊凡示意阿爾轉身,阿爾的屬下站在後面,看著眼前兩個都穿著白色浴袍的人,似乎還未從衝擊中脫離,嘴巴半開。
「Shit。」阿爾低吟:「我換個衣服就去......你在這裡待多久?」
「不會很久。」其實伊凡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不過既然這裡沒他的事了,考慮到他身體上下某些部分漸漸劇痛的程度,也不該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阿爾神速的換回衣服,似乎不在意之前流過汗,令伊凡眉頭微微的皺起,跑過伊凡的身邊傳來一股古龍水的味道:「晚上吃完晚餐找你。」
不是問句,老樣子。
阿爾來找他的時候伊凡正好胸口的傷發作,血整個滲透白色的紗布,他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哪裡又開戰,或者是哪裡又被入侵。直到對方一手將他翻成仰躺伊凡才發現阿爾來了。阿爾穿著正式的西裝,領帶有點太鬆,看似剛從跟上司的晚餐聚會就直接來了。困難的甩開阿爾放置於他肩上的手,伊凡嘗試用轉身來隔開阿爾注視於自己胸口的視線:「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拒絕見客。
不過這類的宣言對阿爾通常都沒什麼用,他一手將伊凡壓在因為冷汗所以微濕的床上,一邊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兩卷繃帶,坐上床,床架發出噫呀的聲音:「我幫你包紮。」
「...不用了。」
「不接受反對意見,尤其你的血已經快弄髒床單了,這樣被旅館的人看到可是有點尷尬喔?我也受不了你那大鬍子上司怪到我身上。」阿爾開始動作,解開紗布的結。
伊凡眨眨眼,決定消極面對,一邊在腦海中嘗試感受自己遠在北方的國土上的戰況。
「喔對,或許跟你一起來的下屬已經回報了,不過還是說一下好了。」阿爾手腳難得俐落的清理裂開的傷口,一邊靠著談話掩飾自己看到傷口的震驚。天上星星的數量......「剛才Boss也討論了,我們會支援你們的西邊戰線,以及進攻義大利和西西里。」
抬眼:「不是說不討論任何有關我的議題嗎?」
阿爾裂嘴:「詳細當然還會跟你家上司討論,不過你人就在這裡...要抗議或者是發表意見的話等包紮完就去,我家Boss還沒那麼早睡。亞瑟的總理也應該還醒著。」
將繃帶繫好,阿爾一邊收集散落白色床單的工具,然後低下頭在伊凡胸口的紗布上落下親吻。
「......這是?」伊凡半起身的同時發現他不該問。
阿爾嘴巴張開,閉上,對他眨眼:「是...同盟嘛。」
伊凡挑眉。他不知道對方是在裝可愛、裝傻、還是裝可憐。阿爾在他的視線下不安的移動,退下床,但是卻沒有離開。
越強調這層「關係」,伊凡就無法克制的讓心口命名為質疑的心情擴張。
就像真正的聖人不會口上強調自己有多神聖,怎麼想這種回答都不及格。
阿爾似乎有點尷尬,別開視線:「嗯...他們說...應該會英美兩國的空軍合作,然後我們會開始日間轟炸德國,這樣他們就會被迫要鬆懈掉跟你的戰線的兵力.....這樣聽起來還好吧?」
「...什麼時候?」
「嗯因為還要準備...我們現在也還沒決定地點,應該要等到年中才...」
「嗯。」將被單稍微拉起,伊凡看到床邊的時鐘,晚上11點多。站在床邊的人沒有離開,像是在等他的邀請,不過伊凡將床頭燈給關上。
從近乎全黑的房間裡伊凡好像看到阿爾嘟起嘴--有陣子沒看到他露出如此不正式以及孩子氣的表情了--咕噥:「你有的時候真的很不客氣。」
已經說不需要你幫忙包紮了。伊凡沒有說出口,只是任由身體慢慢陷入柔軟的床和枕頭,一邊感受士兵靠在充滿血汗泥土的壕溝中,頭上儘是炸飛的軀體和彈藥--有點不對勁。閉上眼睛,伊凡嘗試感受自己身體上的不適、好找出問題。
不像是被攻擊、不像是在對峙、不像是......他在心中慢慢用刪除法。
「所以在斯大林格勒德軍跟你們的對戰真的是已經死了--」阿爾說了被他誤認為是星星的數字,下一秒就被拉上床,包紮工具滿天飛,剪刀差點落下插入他的眼睛,胡亂捲起的繃帶在床單上發出輕微的響聲然後落到地上,滾到房間的另一頭。阿爾被傷患翻身壓在床上,正要發作反擊,卻想到對方有傷在身,只得睜大眼睛像是面對車燈的鹿,但少了點恐懼。
「幹嘛?」被壓的感覺很不好,阿爾語氣不善。
「沒有那麼多。」伊凡邊說,在黑暗中牙齒微露:「真好笑,你們又不在那裏,那裡只有我而已。」只有他和他的人民而已。
要不是他已經躺在床上,阿爾會很想要更加往後退開:「我有我自己的來源--嘿放輕鬆,我只是想問,因為你的傷一直都沒有好,看起來只有漸漸惡化...」他測試般的伸出手想要碰觸伊凡心臟上的傷口,但是被對方拍開。
正要回話,伊凡感受到違合感了。
整個身體像是時間停止般的不動,像是看見美杜莎所以變成了石像,阿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著伊凡、等著下文。過不久伊凡像是突然回過神,頭低下讓不長的瀏海遮住自己的眼睛:「我贏了。」
「嗯?」
「我贏了。」他讓阿爾看到自己夜中閃爍的紫瞳:「列寧格勒。」
阿爾難得的沒有很大的反應,只是一手撫摸他的臉頰:「恭喜。」
所以他是可以贏的,一個人,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伊凡下壓讓自己的頭也靠在枕頭上,就在阿爾的旁邊,外耳感覺阿爾的呼吸。
「我自己也是可以贏的。」
「當然......不過,我們還是會轟炸德國,要不然以你這種打法,傷亡那麼多...幾乎都快要是對方的三倍...」察覺到伊凡語氣底下隱藏的含意,阿爾補充。
伊凡打斷:「沒有那麼多。別跟我說你們的消息來源會比我知道的還要準確。」
阿爾翻白眼:「是是是,隨便,只是我們是同盟,幫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很明顯之前都沒有得到你們的有效幫助,不過我還是贏了。」
「你......隨便你怎麼說。」阿爾哼氣,別過頭去:「我最討厭那種強迫自己的事情了,都已經同一陣線了還要分敵我。」
「是你們強迫自己要拯救全世界,別說你們分兩頭戰線還有時間會想要來幫助我對抗德國的...」話還沒說完,阿爾就啪的一聲摀著他的嘴,藍色的眼睛瞪著他,威脅:「不要再說了。我們可以別再繼續講這件事情嗎?」
兩人對視,然後伊凡緩緩的伸出舌頭,舔了阿爾的掌心,看著阿爾漸漸軟化,鬆手。
他啃咬著阿爾的頸部,感受到阿爾的心跳和呻吟,混合著自己其他部位的抽痛--或許是哪裡又開戰--腦裡想的卻是他一個人就夠了。
而之後的斯大林格勒的收復完美的證實了這一點。他,蘇聯是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的,他們是第一個讓那些納粹停止前進,落到只能撤退的下場。
一個人就夠了。
同盟這兩個字已經剩下表面和紙上的意義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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