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因為爆字數所以我食言了，這篇還沒完結...所以我在也不敢亂做預告(毆)
但是想寫的已經快寫完了XD



6.

法蘭西斯很瞭解阿爾，所以就算他們是在高檔法式餐廳吃晚餐，菜單上還是有漢堡和薯條，阿爾當然很歡快的點了漢堡和可樂。

「我以為亞瑟今天也要來？」馬修主動幫法蘭西斯的盤子裡倒了配麵包用的黑醋和橄欖油。

「謝謝，馬修。亞瑟他一聽到我的電話就掛掉了，不過我有留言。」法蘭西斯姿勢優雅的
撕了一塊麵包送入嘴裡：「相信只要他們聽到你們要來，爬也會爬來的...只是恐怕要為了面子遲到個20分鐘－－」

「我才不是為了面子才遲...」法蘭西斯耳邊突然出現一個人，跟在身邊的侍者幫晚來的男人拉開椅子。

「哈哈哈亞瑟你把你剛才要說的話用寫的吧，說出來一點氣勢都沒有囉！」阿爾看到亞瑟皺眉很開心，用力的給落座在他旁邊的男人一個擁抱。

「混、混蛋！不要這麼用力！」亞瑟在阿爾的蠻力之中扭動，臉有點紅：「看一下場合！」

「場合有什麼不對嗎？朋友聚會擁抱一下會怎麼樣嗎？」還是老樣子的毫無自知之明，亞瑟放棄的正要從侍者手上拿菜單，卻被旁邊的法蘭西斯止住，混合俏皮和帥氣的眨眼：

「親愛的我幫你點好了唷。」

「什麼？」亞瑟註冊商標粗眉向上挑。

「上次不是說突然想吃這裡的烤鵝肝？這也是為什麼今天我約在這裡啊。」法蘭西斯趁侍者離開的瞬間拋了飛吻過去，阿爾在旁邊很不會看亞瑟臉色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引來隔壁桌一群富太太好奇的目光。

「哼...算了...」無視自己耳朵尖端開始發燙，亞瑟將話題轉到對面的兄弟身上：「阿爾你是休息了多久？那天我雜誌的同事說最近都沒你的消息。」

「他已經懶在現在的住所好幾個月了。」馬修搶在阿爾能想出一個讓亞瑟不碎碎念謊言之前說，無視他兄弟宛如看到死神在前。

「阿爾...」亞瑟將頭慢慢轉過去，他旁邊的眼鏡青年稍微移動了屁股，想要坐遠一點。

法蘭西斯及時介入，揮揮手：「別忘了阿爾他之前才在各大媒體和網路上笑的燦爛奪去全世界將近90%女性的心喔～」

「啊，你這就提醒我了。」莫綠色的眼睛瞇起：「你跟布拉金斯基變成朋友了？還很常一起進出？」

此時侍者幫他們上了飲料和前菜（法蘭西斯推薦的沙拉)，阿爾用令全桌都皺眉的聲音吸了一大口可樂：「第一句我不否認，第二句讓我想到你該不會又看了什麼偏門的八卦雜誌了？」

「你也知道有偏門的八卦雜誌...所以可以請本人來消除流言嗎？」

「沒什麼好消除的啊，我們只是很常打電話傳簡訊而已，自從上次幫法蘭西斯拍的那廣告之後也只多見了兩次面。」阿爾挑眉：「喔......不，你的表情。」

「我表情怎麼了？」

法蘭西斯在旁邊嘆氣：「阿爾你沒猜錯，英國天使他在大學跟伊凡的關係非常『微妙』...」

阿爾有點興奮：「什麼呀，你們兩個曾經交往過！？」

「才怪！！！！！！地球毀滅也都不會發生！！！！」亞瑟手裡的叉子差點彈出去。

「我說的微妙並不是說那種前情侶的微妙啊。」法蘭西斯得逞嘴角上揚，阿爾倒是藏不住失望：「什麼嘛，我還想說有有趣的故事可以聽了呢。」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跟他...嘖。」亞瑟轉為攻擊一片菜葉。

「他們第一眼就對對方沒好感，不過有共同利益又會聯合起來，像之前在學校最有名的揭露某教授惡劣利用學生的事件之類的...」

那個故事阿爾也聽說過，有個教授利用自己的終身職和地位對學生惡言相向，還用學生的成績威脅不准告到學校，要不然教授就要反告學生抄襲云云。他從亞瑟那裏聽來的是「亞瑟和另一個同學合拍了一部諷刺紀錄片然後在學校年度的電影節上播放」，最後是引起學生共鳴和學校採取了該有的懲罰行動。

「原來是跟伊凡啊！」阿爾驚豔：「沒想到他會拍紀錄片...諷刺倒是意料之中。」那個俄國人總是很會用笑咪咪表情和清淡如風的語氣諷刺人，幸好阿爾臉皮也很厚，而且個性使然所以大概有一半的時候阿爾都沒發現伊凡在諷刺他。

「他也只是拍而已，台詞和劇情編排都是我。」

「既然感情不好為什麼會跟他合作啊？」

亞瑟皺眉：「利益而已。」

「看吧，很微妙。」法蘭西斯不怕死的追加。

「你不給我閉嘴的話明天你的公司就完蛋了。」亞瑟做著沒有根據的威脅，然後把矛頭轉向阿爾：「那部廣告......是他找你加入？」

香噴噴的主菜上桌，阿爾一邊攤開餐巾紙鋪在腿上，用刀叉戳戳漢堡考慮該如何下手（要不然亞瑟又會碎碎念－－他突然有點想念那次在伊凡有點亂的工作室裡面徒手大口的吞著漢堡）。

「我好奇偷看他們拍攝被發現了，伊凡就叫我來幫忙。」阿爾不以為然的聳肩，用高超的技術切割疊的挺高的漢堡：「反正我也沒事，就拍囉。法蘭西斯說也會給我錢，所以不算做白工！」

「嗯......」亞瑟若有所思的表情被旁邊的法蘭西斯察覺了，所以他放下手裡的刀叉，狀似慢不經心的問：「阿爾，你覺得伊凡如何？」

「人不錯啊。」阿爾一邊吃著漢堡一邊偷旁邊馬修盤子裡面的鴨腿，後者跟他偷偷地用刀叉玩了起來：「想睡覺的時候會轉換成脾氣不好的人格，不過那個時候跟他吵架倒是很爽。」

「吵架！？」這下換馬修驚訝了：「你跟伊凡先生吵架?我以為你們感情不錯？」

「感情不錯跟吵架有關係嗎？」

「......」


散會的時候因為馬修要跟法蘭西斯討論另一個品牌代理的事情，所以站在餐廳門口揮手道別後就只剩下阿爾跟亞瑟兩人。阿爾抓抓後腦，扯開笑臉：「亞瑟你...」

「我等下要回辦公室，下週雜誌有邀我寫接下來電影展的評論。」亞瑟馬上打斷。

阿爾只好聳聳肩：「辛苦你了，不要文筆太犀利到圈子裡面沒朋友。」

「會因為我的報導而跟我做對的人不值得當朋友。」還是老樣子的驕傲，不過亞瑟抬頭，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老實跟我說，關於布拉金斯基你覺得怎麼樣？」

可能因為他語氣突然嚴肅了許多，讓阿爾有點意外：「很...很不錯的朋友啊，怎麼了亞瑟？」

亞瑟轉移視線，咬著下唇（他猶豫的時候的習慣，阿爾發現了）：「朋友...嗎。」

「朋友啊...喔，難道你以為我們....哈哈哈，難不成真的有八卦雜誌這樣寫?也扯太遠哈哈哈－」

「沒有人那樣寫...嗯，我不寄望你相信我，不過請你記得我跟他的作品和風格還滿熟悉，我看了他拍的那隻廣告，總覺得......」

阿爾歪頭等下文。對方嘴巴開開合合，最後還是吐出了嘆息：「算了，可能我想太多。」

「唉唷亞瑟你每次都這樣，假如是擔心我跟伊凡被傳為什麼同性情侶的話，可以跟你拍胸脯保證不是這樣啦！也別因為工作所以看太多亂七八糟的八卦雜誌看到真假不分啦！」阿爾將亞瑟拉過給予最後一個大大的擁抱。

「才、才不是那樣－－！！夠了！我要走了！你找到新工作記得跟我說，我雜誌說不定想要寫你的報導。」亞瑟臉紅的推開阿爾，啪啪啪的離開。


＋＋＋


阿爾用因為喝酒所以有些不穩的手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眼睛發亮：「喂，伊凡？」

『阿爾...你那邊挺吵的，很忙？』

他需要捂住一邊的耳朵才能稍微聽見伊凡在說什麼，所以阿爾慢慢穿梭在人群間，終於讓自己脫離吵鬧的夜店，外面的氣溫讓他感覺像是突然淋了一桶冷水，牙齒打顫害他講話也有點不清處：「只是朋友開的年末party而已...沒什麼...」

『喔。』

「......你呢？怎麼了？」稍微腦袋清醒了一點，阿爾用靴子踢了踢躺在路邊的啤酒罐。

『不、沒什麼，只是好奇你年末有什麼計畫而已...就這樣，那我掛了，事先說新年快樂。』在阿爾還來不及反應之前耳裡就傳來空洞的嘟嘟聲，阿爾咋舌。

聽起來伊凡像是脾氣不好但是異常有理的那個人格，他揮別身後已經醉成一團而且跟其他女人交纏在一起的朋友，然後按下回撥鍵。嘟聲連一聲都沒響完就被接起，伊凡的聲音有點模糊：『...阿爾？』

「嗯啊，怎麼了。」

『......那是我要說的吧，不是你打來的嗎？』伊凡聽起來有點疑惑。

「但是更早之前明明是你先打的！」

『我已經跟你說完話了。』

「那不算！好啦，快點告訴我怎麼了？」身為經典的直覺派人物，阿爾覺得伊凡一定有什麼事情才會突然在這種時間打電話，從聲音推測出應該是挺重要的事情。

對方沉默了一陣子，久到阿爾靠在夜店門外差點要睡著，才含糊的說：『......生日。』

「嗯？」阿爾驚醒。

『明天是我生日...再55分鐘。』

阿爾嘴巴張大，任由一股冷風吹入他的嘴。

『就這樣，我掛了。』

「等等－－」

伊凡有點自暴自棄(阿爾現在確定對方應該已經喝了挺可觀份量的酒精了）的笑：『要在電話上說生日快樂倒不如不要說。』

鼻子哼氣，阿爾看了一下手錶，只剩下48分鐘。看了一下五光十色的夜店以及在裡面擠在一起扭動身軀的人群，再想像伊凡的公寓－－

「好吧，你不要我在電話說就不說了。」

『......嗯，沒事了，再見。』

阿爾讓對方掛電話，並不代表他不會做其他事情。像是想到惡作劇有些迫不及待的孩子，阿爾走回夜店，一邊經過人群並且忽略不停伸到他身上抓摸的手、一邊任由有如轟炸機飛過的音樂穿進耳裡，他走到其中一個酒吧，對夜店老闆－－同時也是他朋友－－比了個手勢。對方靠過來：「怎樣？還沒泡到個美女一起跳舞？難不成你還需要我介紹？」

「不不不，我是來這裡跟你買酒的。」

「放馬過來。」

「不對，我要買一整瓶。」阿爾笑著有理地推開旁邊黏上來的一個金髮女人：「給我那邊那瓶藍色的伏特加、還有這邊那一排...來個三罐吧。對了也給我威士吉和水蜜桃調味飲料！」

老闆挑眉，不過他在夜店看太多莫名其妙地事情，碰上阿爾他也只是動作俐落地將阿爾點名的酒挑出來，一瓶瓶很有氣勢的排放在阿爾面前，阿爾正要掏錢包的時候他揮手示意會先記在帳上，然後饒有興致的雙手交叉於胸前靠在吧台上：「你這是要灌醉哪個酒量很好的妞？」

「妞？不是，只是現在要趕去幫一個朋友過生日。」阿爾將酒瓶一鼓抱了起來：「他是俄國人，酒量我可不敢小看。」

「嗯～」

「喬治亞，你真的是很讚的一個人，但是你現在的表情我不喜歡。」阿爾裝做嘟嘴，然後轉為笑容：「好啦我走了！下次在來找你!」

「下次記得給我上台跳個脫衣舞吸引淑女們。」

「哈哈～我比較擅長鋼管舞－－」抱著酒瓶的青年消失在層層瘋狂扭動的人海中，而老闆喬治亞則是用詭異的笑容繼續服務下一位客人。


阿爾抱了一堆酒瓶打電話叫了計程車，計程車司機還用「你不要命了」的表情看他，他只好盡力扯開一個可愛的笑容：「買回家當庫存。」

「小心不要喝多啦。」計程車司機關心您。

稍微手忙腳亂的付了車錢，阿爾在踏出計程車之前先看一下車內的時鐘－－五分鐘。他運用自己腿長優勢跑到公寓大門，努力騰出一隻手指狂按伊凡公寓的門鈴。

「誰？」伊凡的聲音比電話中聽還要更模糊。

「是我，快開門！」

「...阿爾？!」

「對啦快點開門！！！我、我有緊急的事情！！！！」真的很緊急啊，時間就快到了！他不需要仰賴自己的演技。另一頭似乎感受到他的緊急，大門馬上彈開。

也懶得等電梯，阿爾劈哩啪啦的直衝伊凡的公寓，正好跟聽到聲音打開門的伊凡差點撞上，後者意外的手腳敏銳的接起從阿爾懷中掉出來的一瓶伏特加。阿爾吹了口哨：「Nice catch，我以為你已經喝醉了。」

「我沒...還好。」一張嘴就是酒味，伊凡改口，側過身子讓阿爾進去。阿爾並不意外的在餐桌上看到不少空瓶，而他只是把更多酒瓶堆上去。伊凡站在他旁邊，歪頭。

「所以你來是...?」

「喔對了！」阿爾左右用眼掃射四周，看到時鐘，結果很不幸的－－「Shit!晚了！」

「晚......啊。」伊凡瞬間理解，不過很難相信，所以他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阿爾抓抓後頸，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一點都不帥氣哪...總而言之，生日快樂！」

一想到自己在電話中跟阿爾的對話，然後對方就這樣跑過來，伊凡內心有股暖意，略帶面對異想天開小孩的無奈：「謝謝。」

「那我們繼續喝吧！」阿爾很自動的繞去開放式廚房從櫥櫃上拿了一個玻璃杯，然後順路抓了一瓶伏特加和水蜜桃飲料，噗的一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伊凡挑眉，也跟著走過去，不過選了另一張單人沙發椅。他看著阿爾倒了半杯不到的伏特加，然後加了滿滿的水蜜桃飲料－－

「那樣根本喝不出來伏特加的味道。」他忍不下去的說。阿爾看他一眼，一邊滿足的喝著在伊凡的標準只能算是糖水的調酒：「哪有，伏特加快40%酒精濃度，這樣光聞的就聞的到。」

「我都直接喝。」像是在展示般，伊凡開了一瓶阿爾帶來的伏特加，連杯子都不用就嘴的喝了兩大口，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阿爾瞪他，突然不滿自己用杯子喝(而且還是粉紅色的飲品)不夠帥氣。他將杯子放一邊，也學伊凡的拿起一整瓶，灌了一口。

「噗咳......我還是喜歡調酒。」阿爾下了結論。

「要好好的體會，不烈的話幹嘛喝酒。」伊凡像是被酒精放鬆，整個人往後靠，腳也翹上了茶几，阿爾覺得他這個模樣配上手裡握著一整瓶烈酒真的挺帥的，很有氣勢，所以就算他不喜歡烈酒，卻還是順手的喝了一口。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然後一口接著一口。阿爾的酒量不錯，但是直接這樣不停的喝也有點吃不消，等伊凡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令人－－他相信只要是人類都會－－血液衝腦的畫面。

阿爾雙手抱著酒瓶，斜躺在雙人沙發上，不知道為什麼牛仔褲頭鬆開，而上半身的T shirt從腰部撩開，露出底下受過良好照顧和調適的腹部。此人正用牙齒很可愛的咬著玻璃瓶口，然後他的表情－－

「哼嗯......怎麼了？」阿爾算是半醉的狀態，說話並沒有大舌頭，只是聽起來有點像是呢喃，很容易引人遐想。

「......你醉了嗎？」

「才沒......好吧，可能有點，感覺有點太熱，冬天來說。」阿爾用臉頰蹭冰涼的真皮沙發，又下意識的灌了一小口。

伊凡嘴裡發出無意義的聲音當做回話和認同，但還是眼睛直直的盯著阿爾。過了不短的時間，伊凡突然起身，稍微有點不穩。

「你要去哪？」阿爾踢出一隻腳阻止伊凡離開，不過沒成功，因為後者直接利用腿長跨了過去。

「去拿攝影機。」

「要......拍東西？」抬眼卻已經看不到伊凡，阿爾頓時有點不爽的認為對方逃出他的視線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要看他。抱著這種莫名其妙孩子氣的心態，阿爾在沙發上緩緩轉身，將臉埋進沙發的角落，縮了起來。

伊凡幾乎像是氣喘病人發作在找呼吸器般的衝入自己的工作室，不顧因為腳步不穩所以踢翻了一張上面堆了不少書籍的椅子，抓了放在電腦旁邊的miniDV，沿路跌撞回客廳，走到阿爾所在沙發旁邊蹲下，打開miniDV。

「阿爾。」

「...幹嘛。」稍微轉頭看，發現伊凡又回來而且在拍他，阿爾俏皮的用手戳了鏡頭－－他似乎很愛這樣，打破第四道牆*?

「你在拍我？」阿爾看對方沒多解釋，就乾脆自己問。伊凡點點頭，坐在地板上。被拍攝的人眼睛半啟，哼了一聲，然後扯開笑容－－拍到了。

或許一般人是被阿爾那裸露的腹部給弄的腦充血，但伊凡卻是因為阿爾臉上一直綻放著幾乎可以說純真到該放入博物館的笑容。

為什麼他可以一直這樣笑、而每秒鐘似乎都有點不一樣？

「你幹嘛拍我？」阿爾收回笑容，有些取笑般：「難道是想要拍我喝醉的模樣然後之後去賣新聞？跟你說錯啦，大家對於沒有脫衣也沒有女人和男人性交的酒醉沒什麼興趣，而且也沒嗑藥和SM之類的...」

「......不是。」終於開口，伊凡想了一下：「想拍你在笑。」想拍很久了，幾乎是從有交流的第一天開始。

「我笑？我不是隨時都在笑麼......」又在沙發上轉了一圈，這次完整面對鏡頭：「你也終於被英雄我的微笑給捕獲了？」

「......很久以前就...」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回話的太大聲，那應該是只能在腦海裡面、或者是含糊不清的話語才對。阿爾稍微睜大的眼睛讓伊凡後悔，像是他人生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希望現實能像拍攝影片一樣可以事後剪接般。

阿爾接下來的反應讓他更後悔了。

「是嗎？」對方的聲音突然輕了起來，他起身的時候伊凡在鏡頭後面的腦子裡卻是徹天響的警鈴，但是阿爾卻又露出笑容，像是知道伊凡對於那種笑容毫無抵抗能力－－很不幸的，是事實。

不知道什麼時候酒瓶已經滾到一旁，阿爾修長的手張開越過miniDV，捧住伊凡的臉頰，他手指腹上粗糙的繭令伊凡的皮膚感應到顫抖。

「既然被捕獲了，為什麼還拿著相機像是外人在觀察呢？」阿爾說話的語氣跟他臉上燦爛又天真的笑容完全相反，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阿爾卻沒有拿走伊凡的miniDV。伊凡深呼吸，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角一直是上揚的－－但在鏡頭後面他卻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此時的笑容是什麼模樣。

希望能藉由他攝影中的阿爾明亮眼睛看到自己的倒影。

「...因為想要記錄下來。」伊凡靠近渴求著阿爾手的觸覺，對方跟他的臉已經近到連腦中警鈴都罷工的地步：「之後剪接可以讓他變得更完美......或許會能挖掘出你所沒發現的東西和真實。」

阿爾的表情像是他真的醉了，像是沒有將伊凡說的話聽進去，有點迷惑，有點「管他在說什麼」的模樣。伊凡稍微調整了角度，剛好拍到阿爾側邊的臉，以及他被瀏海遮住少許的藍色眼睛。



「有些東西是記錄不起來的，因為之後看影片是無法體會你現在即將要體會到的東西。」


伊凡無法分辨阿爾到底是單純的背出以前曾經看過的詞句，還是出於真心，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去想，因為阿爾已經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害他背卡到茶几的邊邊，然後給予熱情的擁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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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ing the fourth wall (突破第四道牆）: 攝影/電影的說法，意指打破電影本身和觀眾的那道牆，因為螢幕內的世界有三面牆，第四面就是螢幕。舉例像是電影裡的人直接對觀眾說話之類的。


伊凡的目的應該挺明顯的了....?(大概)
請不要太期待下面有H之類的(毆)我的H功力很低(炸)
另外因為熬夜寫這篇所以我不行了先去趴床了有bug就明天再說上次的回貼也明天再說(毆
不過感謝回貼!沒想到有人肯看這篇(毆飛)畢竟當初想寫只是因為自己的妄想...XD

阿爾的邀請函非常的官方，原本伊凡拿在手裡還在想這傢伙是否最近碰到了什麼所以總算是學到了一些基本禮儀－－他想起以前收過的便條紙邀請函，上面還殘留著阿爾開會的塗鴉、或者是咖啡和漢堡油膩的痕跡－－直到他在一間小戲院外碰到一臉不安而且強顏歡笑的阿爾，才理解或許根本不是阿爾送的。

「哈哈...你來啦。」阿爾一下摸摸鼻子、一下抓抓後腦，然後不安的搓手像是要取暖，彷彿頭頂上的太陽不存在：「我還想說你可能趕不上的...因為不是很忙嗎。」

伊凡一邊挑眉一邊遞出那張邀請函（裡面沒有阿爾醜陋的字跡，而是冷硬的打字機字體）：「你說這部片子是四月底完成，要我來看先行放映。」

「嘿，不看先行也...」阿爾一張臉皺了起來，看著旁邊盛裝男女嬉笑的一同進入戲院，阿爾他終於坦承：「其實那是我上司寄的......」

「一點也不令人意外。」兩人走入電影院，裡面大概只坐滿了1/3，大部分的人都坐在前半段靠近螢幕的地方，但是阿爾卻在倒數幾排就走進去，坐在中間。伊凡會意，看著前方交頭接耳和周旋的一些政府官員達官貴人，看著那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打招呼、握手、點頭鞠躬的動作。前陣子在美國看電影都是普通的電影院和上映時間，身旁坐滿的都是當地的居民，現在四周幾排都沒人的體會還挺陌生的。阿爾難得沒有用那吵雜和停不下來的聲音充斥伊凡的耳裡，安靜的直視前方。視線停住不動的像是在發呆。
伊凡考慮到他可能也是被逼著來，所以也享受了難得這份寧靜－－身邊有那個人陪著、而環境卻還是安靜的，只有遠方傳來的談話聲－－心裡稍微疑惑為什麼以往很喜歡電影的阿爾會如此的不想參加先行放映。

直到燈光暗下來的瞬間，阿爾才小聲的開口：「你應該理解的吧...這種事情...」

「...哪種事情？」電影院裡面的談話聲瞬間消失，他們兩個的悄聲頓時聽的無比清楚。

螢幕投射了片頭，藉由螢幕上的光伊凡可以看到阿爾緊緊的抿唇，張開。他在猶豫。

「...為了達到目的所以更改了一些事實。」



看完電影，伊凡跟前面的人群一樣起身，往旁邊走道走了幾步才發現原本旁邊的人還坐在位置上。

「怎麼了？」伊凡看著旁邊的人零零落落的離去：「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阿爾盯著黑掉的螢幕：「......他們說這部片是表達我們對你們的好感。」

使用的代名詞很微妙，「我們」以及「你們」，區分的很清楚。伊凡心想，一邊靠在前排的位置上：「我感受到了。你們把我們的事情描寫的......非常，正面。」

學阿爾使用相同的代名詞，既然這是對方想要使用的語言。
伊凡想到莫斯科審理事件，以及他之前跟德國簽署的契約、甚至是波蘭......

「電影似乎把我們做的所有事情都合理善意化了，對你的電影來說很難得。」伊凡指出，不難想像這部片子的用意是什麼。說真的看電影描述的場景他頓時都懷疑自己是否對英語的了解退步了，美國拍出這種片子的原因令人好奇。

阿爾拿下眼鏡，手指揉捏自己的眼睛以及太陽穴：「嗯，因為我們現在是同盟，有共同的敵人。」

不用明說，伊凡感覺到他們兩個同時對於那兩個字感到陌生，甚至灌在身上有種可笑的意味。
但因為發現阿爾跟自己的想法一樣，伊凡頓時稍微放鬆了一點。就某方面來說他們兩個還是都站在同樣的地位和立場、有著同樣的理解。

「難道你到現在才知道你家產的電影有不少都未必史實正確的嗎？」伊凡淡淡的說，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在電影院裡面。阿爾抬頭怒視：「那也是為了劇情著想！」

「這個也是一樣的。」

「這不－－」阿爾重重地嘆氣，起身：「所以看來你是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了。」

「是，只要你看清楚這部片子的目的就可以理解了。」兩人開始往外離開。阿爾跟在他身後繼續唸。

「但是這簡直...不、不是針對你，但是你也......就連原作的外交官在描寫莫斯科審理事件都有點悔恨的感覺，但是電影卻整個一面倒！還有你跟德國對波蘭做出的事情...那時我簡直覺得你們兩個根本是同樣的，居然直接......」眼前的伊凡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身後的阿爾，阿爾很不像他的又嘆氣：「......我猜是無法避免的。之前我家滿多人都不喜歡你，因、因為你們那個非民主的系統...但是現在我們是同盟了，只好幫你塑造些正面形象......」

「我該跟你說謝謝嗎？」伊凡笑在表皮，「原來只要成為你的同盟就可以有這麼多好處。」

阿爾瞪他：「可以請你不要用那種語氣嗎？」

「我說的是事實。你看跟你成為同盟之後亞瑟和王耀等都可以免費從你這裡拿到武器和資源，著實另路德和本田大為懊惱。」

「布拉金斯基，請問給予同盟幫助有什麼不對？這部片子是我上司跟其他人合作決定，只是希望能讓美國大眾看到你的另一面－－」

伊凡轉身，臉上的笑容扭曲：「我的另一面？哪一面？」

「你......」阿爾咬牙：「至少出發點是好的，對吧？我們也只不過希望其他人能對你改觀點...」

他們兩個在電影院門口對峙，頭頂上的霓虹燈吱吱作響。

「其實你們只希望外界不要認為你們跟一個壞人成為同盟吧。」

「我......」阿爾語塞。

「但是又因為現況所需所以不得不跟我聯手，這樣讓當初被政府洗腦『共產主義都是壞人』的平民百姓如何面對這個同盟？最簡單的當然就是將這個壞人漂白，『其實他並沒有那麼壞所以聯手沒有關係』。」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伊凡心底燃起報復的快樂。

阿爾嘗試深呼吸，但是反駁的語句卻帶著怒氣和過大的音量：「你沒聽過『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句話嗎？」

「還有，這就像是把我曾經後悔過的事情拿來說其實是對的一樣。」沒給阿爾接話的機會，伊凡丟下這句就走了。

不用太大的音量，想必身後沒有追來的人也聽的一清二楚。



＋＋＋



他們已經有陣子沒有見面，就連上次重要無比的美英蘇首領見面的Yalta會議，伊凡也沒到場，或許是因為上次的口角。阿爾還是不懂伊凡到底是介意電影的內容，還是阿爾的反應。在那部電影製作的期間他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伊凡不會像大部分美國人一樣的開心，因為他從來都不會是開心面對他人的幫助的那種人。
不過希望過了這段時間他或許會消氣？或者是知道自己為此發脾氣是比阿爾還要更加孩子氣的作為（好吧他承認自己有的時候的確是挺孩子氣的，但是這樣有何不好？）

阿爾當然沒有時間和機會跟伊凡提到最近他的政府私底下在進行的新研究。
其實心底有點好奇伊凡知道的反應，是否像當初阿爾的反應一樣，又害怕又開心，害怕著核能這擁有無限可能和力量的武器(他以往都是對於科技充滿興趣)，還是會跟他一樣想到或許這可以儘快的把已經打太久的戰爭結束掉－－伴隨著無法避免的犧牲。
或許能找到犧牲最少的方法達成目的，阿爾在心中期望著。

阿爾只有去過研究中心兩三次，也參與了在沙漠中的測試爆炸。或許就是自己上述的心態，所以並不會想要太過深入接觸，雖然他的確是很想要一直發問，像是問清楚如何運作、其中的物理以及化工程式......他見過在那裡面工作的研究人員，各個都是令人驕傲的優秀人才，阿爾很開心這些人願意來到美國(有不少是從德國逃難來的）。畢竟美國是如此美好又自由的地方，誰能抵抗？而他當然也不會拒絕任何一個人。


跟醫療人員要了止痛藥，阿爾一邊就著溫水吞下，一邊想著戰爭真的會讓人劇變。
本田和路德，他們居然如此看著自己的人民做出那樣的事情...阿爾想到蘇聯寄送來集中營的資料，他到現在還是無法讀完。
我手裡的東西，伊凡看完了嗎？他覺得怎麼樣？感受如何？
說不定...那時伊凡還是站在前線，親眼看到了那些景象。

自從最上次跟伊凡見面，美國又發行了不少漂白蘇聯的電影，阿爾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只要是新電影就一定會去電影院觀賞，而是能避就避。不過後來發行的都沒有當初那部還要受到質疑和評擊。
看到電影評論者狠狠的表達對於那部電影的反感讓阿爾有點開心，像是他心頭的想法有了發洩的出口，但是他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心裡有那些想法、所以才有這些人討厭這部電影，而亞瑟他們又太忙，阿爾因為這種事情打擾他的話......假如可以跟伊凡說就好了。

阿爾也質疑過為什麼很多時候都是「伊凡的話就沒關係」。通常在質疑前他都要先狠狠的敲自己的頭十下。
因為就算伊凡罵他、損他、譏笑他、質疑他，阿爾也都可以笑過去，因為對方是伊凡，他並沒有那麼需要對方的認可，而伊凡處處反對他質疑他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也因為如此，所以阿爾才能藉由跟伊凡說來宣洩。
之前稍微小小的跟上司身邊的親信提到，不過阿爾當然沒有乾乾脆脆的把他腦袋裡所想的全部描述出來，但是也夠了－－因為對方說這樣在這種時候很危險，請阿爾不要戒心太低。

「畢竟他是蘇聯。」

發出無意義的聲音，像是被人強硬從腹部擠壓般，阿爾趴在辦公桌上面看著今天的報紙，然後將看完的電影評論版扔一邊。
助理走進來之後就是阿爾那天心情不好的源頭。

「我就說我討厭大鬍子了。他果然是個混蛋。」阿爾坐在上司的面前，看著上司寫要給對方的消息：「在我們面前是一個樣子，私底下又....呃！我不喜歡他。」

「阿爾，注意你的語言。」上司抬頭警告。

阿爾歪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轉著筆。那個大鬍子上司不知道是哪跟筋壞掉，居然認為他們背著蘇聯在打主意？! 這個指證簡直誇張到阿爾想要坐飛機飛到蘇聯在對方面前仰天大笑。他們做什麼事情可都沒有偷偷摸摸的，反倒是最近失去消息的伊凡......他們比較可疑吧!?

哼，為什麼伊凡不聯絡他？他應該知道如何找到阿爾的，畢竟阿爾他做事都光明正大，很好找......之前有任何懷疑，伊凡至少還會來跟他打探，但是自從上次的先行放映會之後伊凡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下，阿爾對蘇聯的印象都快要只剩下那討人厭的大鬍子。



等阿爾趕到的時候，上司的女兒則是先帶他去看了那副沒有完成的人物畫像。他的上司從畫中看著自己，穿著深色西裝，旁邊的大衣還只上了底色，而女畫家說她不會完成這幅畫了。
以後阿爾也只能從畫中跟對方眼神相交了。

月底的時候阿爾得知德國已經差不多了，而自己的軍隊跟伊凡的在德國合流，他嘗試想要偷跑去歐洲，不幸被順勢當上總統的前副總統給逮到－－身為前副總統的他可沒少聽說阿爾一直想要去前線的事情。

經過多番波折和自我猶豫、自我懷疑、自我思考...總而言之，阿爾嘗試寫信給伊凡，跟他說前上司聯合國的構想。
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他寫一封官方語氣的通知信，理所當然的吧？除了信尾有一行被強力重複劃掉的句子。

(嘿，伊凡，好久不見！歐洲戰線已經漸漸到達尾聲，我也收到了不少從你們那裏拿到的資料，那個集中營真的是......)

(你是親眼看到那個景象嗎？)

(除了你家的部隊之外，也有不少美國部隊解放了一些集中營，真的很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而...算了)

(我覺得聯合國這個構想很不錯，我現任的上司他已經決定在不久要成立了，大概下週我就會飛到舊金山準備。)

(假如...我是說假如，還有不管你那個大鬍子上司說什麼...有的時候我還真希望可以面對面跟他表示我們絕對沒在你們背後跟別人討論投降什麼的，真的！總而言之，關於聯合國，假如你也來...*以下被劃掉*)


去他的官方。阿爾揉掉亂七八糟的信。



阿爾去參加完聯合國成立典禮之後在舊金山待了一段時間。這裡跟首都不同，看的到海，充滿陽光，就算之前有稍微擔心受到攻擊而警戒，但也都確認是錯誤警戒，所以這裡的人並沒有像在首都般的緊張。難怪第一次跟伊凡見面的時候，對方挑選了加州當做主要的移民地點。
他在街頭買了一份報紙，到附近的一間咖啡廳坐下，慢慢喝著咖啡，眼睛被頭條的照片給吸引住。那是蘇聯軍隊成功攻下柏林，幾個蘇聯士兵正在將蘇聯國旗立起，標題寫著大大的「柏林投降」。
當然這些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在舊金山的時候他直接睡在自己的臨時辦公室，一大早就由助理遞來一堆首都傳來的電報。但是從電報中看到跟從報紙上看到的感受和體會是不一樣的。那張照片刊登在報紙上充滿了力量，令阿爾無法把視線轉移。旁邊不遠處傳來討論聲，阿爾抬頭看到附近有不少人都拿著報紙在翻閱，偷偷觀察了所有人的反應，阿爾覺得心底有點開心。
而他心中不知道哪裡產生的想法，異常確定：伊凡一定在現場。
他，現在一定在柏林。

天氣開始炙熱的六月，阿爾在舊金山跟五十個國家見面，簽署以及確認了聯合國的設立，看到不少人帶傷以及疲憊的模樣，阿爾可以理解上司不願意讓他到前線的原因，但是面對幾乎完好而且很有精神的自己，阿爾覺得自己被保護的太好。或許之前伊凡看到不順眼就是如此。
這天伊凡也沒來，或許是在整理自己受創的國土？阿爾喝著可樂一邊看著其他人談話。
希望他胸口那些傷至少可以停止流血了。





雖然已經在新墨西哥州體會過，但是第一顆核子彈丟下的瞬間、以及研究團隊回報的死亡人數，讓阿爾想到之前自己對伊凡說的星星的數量。
一分鐘內，那個武器就抹殺和傷害了宛如星星數量的平民百姓。

隔兩天蘇聯對日本宣戰的時候阿爾好奇伊凡是否有出席，他想知道伊凡得知核武存在的反應，不過這個單純的想法在過不久完全被打破。
遠方的太平洋在宣告戰爭的落幕，同時阿爾在舊金山碰到站在他臨時辦公室門口的伊凡。對方還未從戰爭復原回來，原本就很白到透明的皮膚在加州的陽光下更是蒼白無血色。他穿著正式的黑西裝，圍著萬年沒變的亞麻淺色圍巾，靠在門框邊看著阿爾正要將手裡用文件折成的紙飛機丟出去－－雖然阿爾整個被這個突擊來訪驚訝到直接墜機。

「你、你怎麼來了？」過去兩三年都想了很多台詞，像是他曾經自認一定能把伊凡罵到無法回嘴的總共191個字的一個句子全部忘光光了：「不對，應該是說你怎麼知道這裡......」

伊凡很像伊凡的沒有正面回答，他一腳踏入阿爾的地盤(辦公室)，靠著牆：「只是想來看看獲得強大武力的孩子現在有沒有成熟一點，不過看來是沒有。」視線轉到掉在阿爾腳邊的紙飛機。

「喔，所以你知道了...」阿爾抓抓頭：「至少他讓戰爭結束了。」乾笑。

伊凡發出像是冷笑的笑聲，「是啊，面對瞬間就能殺死那麼大量的人的殺人兇手，怎麼會不敢投降。」

阿爾瞪他，不過姿勢又放鬆，手指稍微碰觸辦公桌，得到一點支撐力：「...隨便你怎麼說，不過你的大鬍子上司大概是嫉妒我有這麼厲害的武器吧。」

「喔，的確剛得知的時候令他有幾天沒有睡好，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警覺起來，阿爾瞇眼：「......很久以前？」

形成對比，伊凡反而笑開：「你從以前開始都不太擅長保住秘密...想到你的上司還堅持說沒有在我們背後做任何事情，有點可笑。」

「你...！！」他幼稚無比的把桌子上另外摺好的紙飛機胡亂往伊凡的方向丟去，對方往旁邊一站輕鬆躲開。伊凡長腳跨過房間裡面堆滿的雜物（阿爾注意到他踢倒了要拿去廢紙回收的箱子），一步步逼近站在辦公桌旁的阿爾，然後在阿爾伸直手臂便可碰到對方胸口的距離停下。

「...為什麼你如此的天真，卻還可以贏？」伊凡輕聲的說，窗外樓下經過的電纜車的清脆鈴聲差點令阿爾聽不清楚。阿爾沒有阻止伊凡的靠近，只是他用眼角看了桌上不遠的剪刀的位置。

「我不天真。」無視伊凡猛的瞇起的眼睛，阿爾面無表情的宣告：「歷經了這些、手上沾滿了不輸你、不輸路德和本田的血腥，你還覺得我很天真？該感謝你的稱讚嗎。」

他低頭看著桌上的文件，下意識的將兩三架紙飛機推上去，隔開伊凡的視線。

「你還是充滿了不切實際的想法，而且做事不思考可能的後果。」伊凡一隻手慢慢攀爬，手指扣入阿爾沒打好的領帶。

像是在期待什麼，阿爾盯著眼前的人的嘴唇，感謝自己因為覺得室內有點悶所以將三扇不小的窗戶打開，室外車馬人流的背景聲音讓他的心神還保持在現實：「你這個背叛他人的契約、入侵和瓜分的人又有何立場說我。」

伊凡笑，呼氣噴到阿爾的臉頰上：「說大聲一點啊。」

「我說，你這個背叛他人的契約、趁機入侵和瓜分其他國家的人又有何立場－－」阿爾的聲音揚起，卻被伊凡突然的笑聲打斷，戛然而止。

「你又能怎麼樣。」

「...什麼？」

伊凡看著阿爾瞪大的眼睛，其中藍色跟窗外一排房屋之後的加州萬里無雲的天空一樣，頓時感到無比的滿足。

「你又能拿我如何？跟我宣戰？還是也來我的首都丟下最強的殺人兵器－－」

「伊凡，夠了－－」

「不過你現在還沒有發展到可以馬上對我展開核武戰爭，對吧？」伊凡的眼神溫柔到殘酷的地步，他冰冷的手指劃過阿爾的臉頰，兩人的膚色成為對比。指尖留在阿爾震驚睜大的眼角，克制著自己按下去的衝動。

阿爾嘴巴微張，雙唇顫抖的像是嘗試要把語句吐出，讓伊凡第一次發現原來人光靠言語，也可以達到用手緊勒住對方頸部的效果。

「為什麼你...為...誰跟你...」之後阿爾斷斷續續的語句已經引不起伊凡的興趣，直到些微類似「同盟」的單字冒出，令伊凡的扯出更大的笑容，像是在戰場上看到跪在地上求饒的對手，愉悅非凡。
尤其對方才剛贏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戰爭。

喔不，事情還沒結束。

伊凡稍微低頭(開心的品味著兩人身高和體型上的差異），湊到阿爾的耳邊，一字一句確保對方能聽的清楚：

「就跟你說，你從以前開始都不太擅長保住秘密。」



＋＋＋



伊凡從電台聽著美國總統的發言，然後按下開關。

他想到當初那只懷錶，假如是在現在的蘇聯，典當掉的金額足夠三家人兩三個月的溫飽吧。

印象中那是阿爾第一次出現在大螢幕上的紀念，所以阿爾都貼身帶著，至少伊凡之前去見他的幾次都有看見，而懷錶本身也是實用的物品......

打開左手邊的抽屜，伊凡從裡面翻出他想要的東西。

當初他跟導演要到那只懷錶，他就已經在裡面替換了監聽零件，只要現在啟動然後派個人在附近監聽...

伊凡突然有點想笑，原來他在那麼久之前，就已經對於「同盟」這兩個字感到懷疑、對兩人的關係感到懷疑－－

雖然他們相擁的時候很溫暖。


他想像阿爾在沙漠中戴著防護眼鏡，看著狀似香菇的爆炸雲在一片平坦枯燥的地形上燃起，就如他們混在研究團隊的間諜所敘述的。
阿爾的藍色眼睛是充滿了什麼樣的情感？開心？得意？滿足？嚴肅？緊張？擔憂？


是否跟他接吻的時候眼中複雜但是投入到無法收回掩飾的神情一樣？


還是跟當年阿爾第一次出演電影那一個小小士兵，在面對強大的敵人卻還是清澈的眼神？



看著手上的信號，啟動了表示無法回頭。

「...反正同盟也不是我要的。」

從來都不是，他不只失去了意義，還遮掩住他們兩個人真實的心情。

就算以往有並肩相行的時候，但是兩人已經無法從簡單單純的並肩獲得滿足。

或許面對面乾脆、強硬、爽快的衝撞才是他們追求的東西。

伊凡按了下去，一邊思考要如何跟上司匯報這個可能對將來大有用處的消息來源。




(現在回顧，伊凡可以說自己後悔過很多事情，唯獨造成冷戰他不後悔。）

(他享受了他人望塵莫及的對等感）


(阿爾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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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此文中關於導演和演員的故事皆為杜撰，只有電影本身是真的。
＊非洲第一顆星：一種庫利南鑽石。世界上最大的鑽石之一。
＊Wake Island: 一部1942改編自1941跟日本的Battle of Wake Island的電影。此戰役美軍對日本投降，日本亦逮捕多位軍官和平民並且公開處刑。
＊Mission to Moscow : 美國註蘇聯外交官Joseph E. Davies所撰寫的書(1941)描述他在俄國的經歷。電影版本(1943)則是由總統羅斯福要求拍攝，但是裡面漂白當時蘇聯的行為令此片受到不少爭議。此片為第一部將蘇聯正面描寫的電影。
＊卡桑布藍卡會議(摩洛哥): Casablanca Conference，在1943年1月14日到24日，蘇聯史達林因為自家的戰況所以沒有參與，不過蘇聯在這之間收復了列寧格勒。
* 史達林後來指責美國以及連合背對自己跟納粹德國討論投降事宜，於是羅斯福總統就嚴正回覆指責蘇聯違背當初Yalta會議決定的內容，之後在Warm Spring突然病逝，病逝當時正在被畫一副肖像畫，而此畫永遠沒有完成。
＊1945年4月，聯合國成立，1945年6月在舊金山聚集了50個國家，正式成立。
* 從1943年開始就有蘇聯的間諜就開始深入曼哈頓計畫，最有名的就是Klaus Fuchs，他是裡面在新墨西哥州的科學家之一。

當上司跟他說拒絕去摩洛哥*跟其他同盟見面的時候，伊凡脫口而出：「我代替您去。」
正當他以為會被批判的時候，上司似乎更加在意斯大林格勒的戰況，所以現在他在這座充滿南洋和法國悠閒風格的旅館，位在卡桑布藍卡的Anfa Hotel，然後在旅館大廳撞見跟隨美國總統和英國總理的阿爾。

阿爾一行人看到他似乎有點意外，伊凡才想到或許在跟他提起這個會議之前，自己的上司或許早已經拒絕了。伊凡停下腳步，眼神跟阿爾藍色的眼瞳對上，然後很滿意的看到對方轉頭跟身後的一群人交代幾句，然後用宛如電影明星的腳步和姿態朝他走來。一步一步充滿自信和不可拒絕（或者是自信的覺得無人能拒絕)，背景則是一間充滿異國風情的旅館大廳，以及盛裝的賓客－－或許好萊塢的電影早已預知到這一幕的可能性。

「嘿！你怎麼來了？」阿爾的招牌招呼，他歪頭看向伊凡的肩後：「大鬍子Boss呢？」

「因為戰況的關係，他無法來。」伊凡說，看著阿爾身後的人群漸漸往另一邊移動，清空了旅館大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以及一些保安。

阿爾的頭歪回來：「那你怎麼來了？」

伊凡頓時懂了。因為上司已經拒絕了，所以其實今天那些人要討論的東西的前提就是蘇聯代表不在，而他現在的出現則是打亂了計畫......定睛看眼前的阿爾，伊凡笑：「你是來幫忙轉移我注意的砲灰？」

阿爾臉上的表情令人無法理解，他詭異的看著伊凡：「英雄才不是砲灰。」

「彈幕？」其實他頓時放鬆了下來，因為伊凡知道自己不需要代表上司了。

對方又可恨的刻意朝他的頸間攻擊，一手環繞上伊凡的脖子，突破圍巾的防護，阿爾臉上的笑容帶有調戲的意味：「真的要如此說的話，算是人肉盾牌吧。」



房間裡面的百葉窗沒有封死，所以一道一道規矩的白色方塊落在床鋪上，一月的摩洛哥還是微冷，因為下雨所以空氣中的濕氣是伊凡頗少體會的，令他和阿爾的身體難以分離。

阿爾還在睡，所以伊凡起身，披上浴袍走到房間外，示意跟來的一個親信。

「討論的結果？」

對方對伊凡行軍禮：「討論的細節已經電報回去，另一份資料在這裡。」他從胸口拿出幾張紙，遞給伊凡。大致掃過，不外乎是希望能讓敵方無條件投降、以及讓法國的兩個主要反抗勢力合作......的確是無關自己。

示意對方退下，伊凡站在門口，直到腰間被人從身後用雙臂環住。阿爾在他的背後悶笑：「這個人肉盾牌如何？」

「很有效。」伊凡轉過身，兩人不經意的雙唇相擦：「你成功的把身為蘇聯代表的我隔在會談之外。」

阿爾退後，挑眉：「大鬍子上司自己先說他不來的，你們代表不在我們又如何能討論你們的事情。」伊凡剛開口，阿爾就伸手止住：「你突擊所以是你的錯!這樣叫我們如何準備好跟你討論歐洲戰區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來這裡是體會你這個人肉盾牌而已。」

「有何不好？這麼棒的人肉盾牌可不是隨便都可以碰到的唷！」阿爾抓亂金色的頭髮：「你...我知道你那邊現在各種大小戰役不斷，但是這有關你家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

阿爾瞪眼：「我總覺得你並不了解。你看起來在生氣了。」

「我沒有在生氣，我說我理解了。」

「伊凡－－」

「好了，你的上司似乎需要你。」伊凡示意阿爾轉身，阿爾的屬下站在後面，看著眼前兩個都穿著白色浴袍的人，似乎還未從衝擊中脫離，嘴巴半開。

「Shit。」阿爾低吟：「我換個衣服就去......你在這裡待多久？」

「不會很久。」其實伊凡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不過既然這裡沒他的事了，考慮到他身體上下某些部分漸漸劇痛的程度，也不該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阿爾神速的換回衣服，似乎不在意之前流過汗，令伊凡眉頭微微的皺起，跑過伊凡的身邊傳來一股古龍水的味道：「晚上吃完晚餐找你。」

不是問句，老樣子。




阿爾來找他的時候伊凡正好胸口的傷發作，血整個滲透白色的紗布，他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哪裡又開戰，或者是哪裡又被入侵。直到對方一手將他翻成仰躺伊凡才發現阿爾來了。阿爾穿著正式的西裝，領帶有點太鬆，看似剛從跟上司的晚餐聚會就直接來了。困難的甩開阿爾放置於他肩上的手，伊凡嘗試用轉身來隔開阿爾注視於自己胸口的視線：「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拒絕見客。

不過這類的宣言對阿爾通常都沒什麼用，他一手將伊凡壓在因為冷汗所以微濕的床上，一邊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兩卷繃帶，坐上床，床架發出噫呀的聲音：「我幫你包紮。」

「...不用了。」

「不接受反對意見，尤其你的血已經快弄髒床單了，這樣被旅館的人看到可是有點尷尬喔？我也受不了你那大鬍子上司怪到我身上。」阿爾開始動作，解開紗布的結。

伊凡眨眨眼，決定消極面對，一邊在腦海中嘗試感受自己遠在北方的國土上的戰況。

「喔對，或許跟你一起來的下屬已經回報了，不過還是說一下好了。」阿爾手腳難得俐落的清理裂開的傷口，一邊靠著談話掩飾自己看到傷口的震驚。天上星星的數量......「剛才Boss也討論了，我們會支援你們的西邊戰線，以及進攻義大利和西西里。」

抬眼：「不是說不討論任何有關我的議題嗎？」

阿爾裂嘴：「詳細當然還會跟你家上司討論，不過你人就在這裡...要抗議或者是發表意見的話等包紮完就去，我家Boss還沒那麼早睡。亞瑟的總理也應該還醒著。」

將繃帶繫好，阿爾一邊收集散落白色床單的工具，然後低下頭在伊凡胸口的紗布上落下親吻。

「......這是？」伊凡半起身的同時發現他不該問。

阿爾嘴巴張開，閉上，對他眨眼：「是...同盟嘛。」

伊凡挑眉。他不知道對方是在裝可愛、裝傻、還是裝可憐。阿爾在他的視線下不安的移動，退下床，但是卻沒有離開。
越強調這層「關係」，伊凡就無法克制的讓心口命名為質疑的心情擴張。
就像真正的聖人不會口上強調自己有多神聖，怎麼想這種回答都不及格。

阿爾似乎有點尷尬，別開視線：「嗯...他們說...應該會英美兩國的空軍合作，然後我們會開始日間轟炸德國，這樣他們就會被迫要鬆懈掉跟你的戰線的兵力.....這樣聽起來還好吧？」

「...什麼時候？」

「嗯因為還要準備...我們現在也還沒決定地點，應該要等到年中才...」

「嗯。」將被單稍微拉起，伊凡看到床邊的時鐘，晚上11點多。站在床邊的人沒有離開，像是在等他的邀請，不過伊凡將床頭燈給關上。

從近乎全黑的房間裡伊凡好像看到阿爾嘟起嘴－－有陣子沒看到他露出如此不正式以及孩子氣的表情了－－咕噥：「你有的時候真的很不客氣。」

已經說不需要你幫忙包紮了。伊凡沒有說出口，只是任由身體慢慢陷入柔軟的床和枕頭，一邊感受士兵靠在充滿血汗泥土的壕溝中，頭上儘是炸飛的軀體和彈藥－－有點不對勁。閉上眼睛，伊凡嘗試感受自己身體上的不適、好找出問題。

不像是被攻擊、不像是在對峙、不像是......他在心中慢慢用刪除法。

「所以在斯大林格勒德軍跟你們的對戰真的是已經死了－－」阿爾說了被他誤認為是星星的數字，下一秒就被拉上床，包紮工具滿天飛，剪刀差點落下插入他的眼睛，胡亂捲起的繃帶在床單上發出輕微的響聲然後落到地上，滾到房間的另一頭。阿爾被傷患翻身壓在床上，正要發作反擊，卻想到對方有傷在身，只得睜大眼睛像是面對車燈的鹿，但少了點恐懼。

「幹嘛？」被壓的感覺很不好，阿爾語氣不善。

「沒有那麼多。」伊凡邊說，在黑暗中牙齒微露：「真好笑，你們又不在那裏，那裡只有我而已。」只有他和他的人民而已。

要不是他已經躺在床上，阿爾會很想要更加往後退開：「我有我自己的來源－－嘿放輕鬆，我只是想問，因為你的傷一直都沒有好，看起來只有漸漸惡化...」他測試般的伸出手想要碰觸伊凡心臟上的傷口，但是被對方拍開。

正要回話，伊凡感受到違合感了。
整個身體像是時間停止般的不動，像是看見美杜莎所以變成了石像，阿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著伊凡、等著下文。過不久伊凡像是突然回過神，頭低下讓不長的瀏海遮住自己的眼睛：「我贏了。」

「嗯？」

「我贏了。」他讓阿爾看到自己夜中閃爍的紫瞳：「列寧格勒。」

阿爾難得的沒有很大的反應，只是一手撫摸他的臉頰：「恭喜。」

所以他是可以贏的，一個人，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伊凡下壓讓自己的頭也靠在枕頭上，就在阿爾的旁邊，外耳感覺阿爾的呼吸。

「我自己也是可以贏的。」

「當然......不過，我們還是會轟炸德國，要不然以你這種打法，傷亡那麼多...幾乎都快要是對方的三倍...」察覺到伊凡語氣底下隱藏的含意，阿爾補充。

伊凡打斷：「沒有那麼多。別跟我說你們的消息來源會比我知道的還要準確。」

阿爾翻白眼：「是是是，隨便，只是我們是同盟，幫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很明顯之前都沒有得到你們的有效幫助，不過我還是贏了。」

「你......隨便你怎麼說。」阿爾哼氣，別過頭去：「我最討厭那種強迫自己的事情了，都已經同一陣線了還要分敵我。」

「是你們強迫自己要拯救全世界，別說你們分兩頭戰線還有時間會想要來幫助我對抗德國的...」話還沒說完，阿爾就啪的一聲摀著他的嘴，藍色的眼睛瞪著他，威脅：「不要再說了。我們可以別再繼續講這件事情嗎？」

兩人對視，然後伊凡緩緩的伸出舌頭，舔了阿爾的掌心，看著阿爾漸漸軟化，鬆手。

他啃咬著阿爾的頸部，感受到阿爾的心跳和呻吟，混合著自己其他部位的抽痛－－或許是哪裡又開戰－－腦裡想的卻是他一個人就夠了。
而之後的斯大林格勒的收復完美的證實了這一點。他，蘇聯是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的，他們是第一個讓那些納粹停止前進，落到只能撤退的下場。

一個人就夠了。
同盟這兩個字已經剩下表面和紙上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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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阿爾興致衝衝的傳簡訊給伊凡問到他居住公寓的地址、買了他最喜歡的漢堡和油膩膩的薯條、按下了門鈴。四層樓的連棟公寓有些老舊，但算是保養良好，大門的粉 色油漆像是才剛新粉刷，剛旁邊有些斑駁的牆形成對比。等了一陣子沒聽到對講機反應，阿爾忍不住又多按了三次，其實他也只不過等不到五秒鐘而已。按到第五次 的時候對講機終於傳出一聲不耐煩的呻吟，阿爾覺得聽起來像是冬眠半途被吵醒的熊，連第一個問句都含糊的聽不清楚。 dQF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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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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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阿爾？阿爾弗雷德？那個，我昨天晚上問說想要一起吃午餐和能不能看...」 hhhxsGy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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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P(o>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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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爾咋舌，不過他不是那種打退堂鼓的類型：「嗯，你真的是伊凡嗎？」 (L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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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EMx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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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該死的居然掛...」阿爾繼續使勁按門鈴，使出他平時打電玩的手指連擊技，一被接通他就整個人撲到對講機前面：「你要嘛他媽的開門，要不然我就在下面高歌美國國歌－－」 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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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9B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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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還真的那麼想聽我唱歌嗎？」一拳打了對講機旁邊的牆壁，「可惡逮到我了...混蛋明知道我唱歌有點走...不不不，只是想要專注於演戲而已，有時間的話出個CD、組個band當然是可以......混蛋！」 5�/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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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爾只得繼續連打，直到他發現門口不只他一個人－－旁邊一個像是剛買菜回來的中年家庭主婦一臉驚恐的盯著他看，握著手機的模樣像是準備要報警。阿爾轉身，對 方倒退一步，卻瞬間被青年爽朗陽光的笑容給溶解防備：「啊、抱歉...我朋友他好像喝醉了，我有點擔心他，可以幫我開門嗎？」 XeslOs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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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過阿爾倒是忘記，過了公寓大門那一關，還有伊凡的家門擋住。左右看了一下，發現跟那老舊的外貌相反，這間公寓挺高級的，從此門和彼門之間相隔的距離可以看 出一間有多大，所以阿爾很閑情逸致的從口袋裡面翻出兩隻原子筆（一隻是之前從旅館那裏得到、另一隻頂端則是有著大大圓圓的米奇頭），然後就著伊凡那間多出 的一道鐵門上開始了他自得其樂的打擊演出。 'c]Pm,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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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 門的時候發現室內煙霧瀰漫，室內倒是很乾淨－－應該是說乾淨到阿爾不太順眼的地步，這是人住的地方嗎？喔除了掛在充滿北歐氣息的極簡沙發組上的圍巾之外。 他一邊沒用的揮開充斥空間的白煙，一邊靠任何微小的聲音來辨認屋子主人在哪裡，直到他摸到一間像是工作室的地方，這裡就充滿了人氣，至少垃圾桶是滿著。阿 爾看到垃圾桶裡面有著一兩罐蠻牛時忍不住笑了。 obv_?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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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進來的？」坐在電腦前面的人修長的手指夾著煙，紫色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算入侵民宅，懂嗎？」 g5x>}@ONq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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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老兄你今天的態度跟之前冰島的火山爆發一樣。」阿爾很自然的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掏出一個漢堡遞過去：「剛好管理員經過，我就跟他說擔心你喝醉然後留了一個自殺宣言在我的手機裡面，管理員就開門放我進來了。」不過同時也嚇的跑走，真是沒膽量。 Po.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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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宣言？」 /)dyAX(  
[By|3bI  
「對 呀，像是『嘿，夥計，我覺得這人生真是他媽的難過，想拍的作品被人當屎一樣、其他我不屑一顧的又被人捧上天...夠了，我還是快點了結自己...這次我會 用最有效的安眠藥配好夥伴伏特加，不會不成功又害你還要打電話叫救護車...』之類的。」阿爾有些得意的清了清喉嚨：「怎麼，你不知道我模仿他人聲音的特 技是眾所皆知的？尤其你的聲音那麼特殊，還包括擺脫不掉的俄羅斯口音，其實很好學。」 nU6UjC|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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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錄音？」伊凡默默的說。 +CXq41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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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對呀，iPhone很好用的。來，午餐，包準吃了心情變好也變健康！」阿爾晃了一下拿著漢堡的手。 �G c,  
*D`$oK,U  
伊凡慵懶的抽了一口煙，將剩餘的香煙殘骸按在長相奇怪的盤子－－看起來像是買小學生義賣自己的陶土作品一樣－－視線轉回螢幕，上面開的很明顯就是剪接軟體的介面，不過是阿爾沒用過的。 FF|M7/[~  
:2XX~|  
「太油膩了。」 F ^m;xy  
(B?ZUXM,  
阿爾站起來無視伊凡的不停從紙袋中拿出漢堡、一個個排在伊凡的Mac電腦螢幕上。伊凡抬眼，快速的數了－－五個。旁邊的人率性的將紙巾隨意散在伊凡堆滿書和筆記的桌上，一股腦的將炸成金黃色的薯條抖出來，伸手抓了一把，湊到伊凡的嘴邊，眨眼：「要我餵你嗎？」 +Z=y/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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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8xn9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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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保證，吃東西有助於熬過宿醉，更能讓熬了一整個晚上的你頓時精神飽滿、再戰一整天！」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台詞活像是購物台講解某種壯陽藥物，阿爾露出閃的太過刺眼的笑容。 lg{/5g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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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瞪著他，然後默默的抓了排在電腦銀幕上的漢堡，用適才抽過煙的手指將包裝紙捏開，對著裡面顏色鮮豔的內容皺眉。 nV8iYBB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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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層安格斯牛排漢堡肉、雙層巧達起司、新鮮生菜、番茄、醃黃瓜...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健康的食物嗎？」旁邊的人已經開始大口嚼起漢堡。 ep*8*G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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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的咬了一口，發現沒有想像中的糟糕，伊凡緩慢的動著嘴一邊繼續轉頭看著電腦螢幕。 >Nx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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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會乖乖坐在一旁的類型，等伊凡回過神阿爾已經從門邊的位置移到他左手肘一動就會碰到對方的胸膛。雖然說工作也接觸過不少人，但伊凡平時很少跟他人身體接近，他人也未必會自己靠近－－也可以說他所需要的個人空間比一般人還要大。  Nfm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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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可以看看目前剪接的影片麼？」阿爾又是用那副小狗般的眼神，伊凡從眼角看去，想要避開卻逗留到對方沾了一點番茄醬的嘴角和嘴唇－－ ,rNud]NM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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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凡閃神的瞬間，阿爾靠著他天生對科技的敏感度找到軟體的播放方式－－應該是說他觀察伊凡那連鍵盤上都專門貼上剪接軟體快速鍵的鍵盤很久了－－伸手過去按下播放鍵，手抽回的時候摩擦到伊凡的胸口，後者像是嚇醒般的抓住即將脫離身體接觸的手腕，阿爾被嚇了一跳。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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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抱歉...你是不是有點累......」問句還未完全脫離，阿爾就被眼前螢幕上的動態景象給吃驚的把語尾吞了回去。 |=V~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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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色彩似乎被剝離，整個帶著有點泛灰的色調，鏡頭從阿爾跟莉莉亞並肩站在一起，他只看到自己嘴巴在動但是卻沒聽到對話;這時他們兩個應該是在詢問伊凡要做什麼。阿爾這才發現莉莉亞用有些害羞的神情不停的偷看站在身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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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KgCuz:y  
「你真的很擅長這方面的神情捕捉哪...」阿爾喃喃自語，眼睛被螢幕吸引所以沒注意到旁邊的伊凡手還未放開他，而且緊盯著他的表情，待著觀察的眼神。 Q^* 3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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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阿爾跟莉莉亞交談，莉莉亞猶豫的脫下鞋子，在把鞋子交給阿爾的瞬間整個影片又突然充滿了色彩，包括帶著開心活撥的浪漫純背景音樂，然後就是他們兩個的追逐－－ xLgZtL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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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畫面切換回剪接的視窗，伊凡才鬆開抓住阿爾的手。 J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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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如何。」伊凡問，嘴角稍微上揚但是又帶著緊張，他幾乎有點想要咬起指甲來。 Ka<J* k3  
Iv*u#]{t  
「呃......什麼如何...」阿爾視線還落在螢幕上，一副像是還身處夢境：「哇......」 )t CNp  
X}g3[  
「『哇』？」 #&%>kf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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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配有背景音樂的啪擦一聲，阿爾頭猛的轉過來，藍色眼睛瞪大，激動無比：「超棒的!!!」 C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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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伊凡暗自鬆了口氣，讓自己的笑容浮現：「哪裡好？」 c@J@*.q]   
OB*V4Yv  
「好到我覺得有把昨天拍攝我自己感受到的喜悅都拍了進去。」 \1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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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這番話讓伊凡呆住，這是他沒想過的對話。對方像是面對好夥伴般的用力拍了拍伊凡的背，大笑：「除了那個背景音樂實在是有點－－喔不你不用說，我了解的，大概是法蘭西斯塞給你的音樂吧？」 dcyHp>\)|  
DgY !)cS  
「嗯......我很高興你喜歡。」伊凡軟軟的笑了。昨晚他洗完澡就忍不住的將拍好的影片拿出來看，看了之後又忍不住開始剪接調整起來，然後等阿爾按門鈴就已經是隔天的中午。像是心底的大石頭落下一半，居然有股睡意襲來。 8IE^u<H(:  
+[_3h9BK  
「想睡了？Food coma*嘛，是說你效率也太好，隔天就已經快剪接完了...」 sRqecG(n  
o$rF-?  
「因為...有靈感......」靈感跑走的痛苦是所有藝術家都經歷過也不希望再經歷的。 II!~"-WH  
TwI'XMO;A  
「那就快去睡？」阿爾反客為主的把已經有點懶洋洋的伊凡從椅子上拉起來，然後不顧對方呢喃的反對將對方拖到臥室，看到潔白到不行的臥房阿爾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閃瞎了：「全白...不怕髒嗎？」 `*U$pg  
W|y;Kxy  
「......」伊凡打了個呵欠，決定自己不討厭阿爾握住自己手的感覺是因為累了。 ncUS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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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qxK5  
「哇塞三瓶伏特加在床頭...老兄你是有多難入睡？」阿爾邊笑鬧邊將伊凡推到床上去，幸好對方一沾床就很自然的滾了一圈用棉被將身子捲起來。 #<EYO  
c*\;!dbP  
「需要我唱安眠曲嗎？」阿爾故意的彎下腰，看著伊凡將頭埋入枕頭內。 mCG&=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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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不過語氣中沒有帶著該有的無禮意味，比較像是小孩子亂用從大人那裏學來的言語。 QodWU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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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這算是因為精神不好所以真實人格才展現嗎？」阿爾拍了拍伊凡的頭，被對方很自然的蹭往他手裡的動作給逗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明明認識沒有很久，但是卻很合得來。 6U.|0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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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8ZL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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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aT(_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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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bLn8UT  
7 )rL<+  
:O$bsw:3w<  
p:z~>ca  
伊凡並不意外收到法蘭西斯有如在歌唱的電話留言，也不意外裡面的內容：不外乎是多好多創新、贊助商有多喜歡、然後預計什麼時候公開之類的。 3 yy5 l!fv  
唯一的意外就是法蘭西斯完全沒有提到阿爾。伊凡以為他會...至少提到為什麼阿爾會出現，以及他拍攝的方－－ 5j6`W?|q  
K,$rG%czX  
法蘭西斯雖然現在在做這行，但以前跟伊凡也一同上過不少攝影的課程，伊凡不覺得法蘭西斯自從經營了那麼大間的公司會忘記當初所學的，而且他也在學生時代看太多伊凡的作品－－恐怕法蘭西斯是最熟伊凡的作品風格和習性的人了。 2J8:_Ql3I  
~x#TfeU]  
法蘭西斯大概發現了，但是狡猾的他應該是不會點明的－－伊凡感謝這點。 ,"XiI$Le  
3RT\G0?8f  
在例常的咖啡店買每天早上需要的咖啡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因為正在有點手忙腳亂的結帳所以伊凡沒有馬上接起，不過因為已經發生到習慣的地步，所以伊凡知道當自己站在一旁等著領咖啡的時候會再打來，而上面顯示的名字也是預料中的。 Z0m`%(MJa  
kFV, Fg  
一邊抽紙巾一邊接起電話，伊凡從一旁的玻璃窗的反光看到自己的表情，於是馬上盡力的把上揚的嘴角降到普通的弧度：「嗨，錄影錄完了？」 +E_yEH7_)  
)<:TpMdUk  
『猜猜發生了什麼事!』對方歡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似乎也感染了伊凡這邊的空間，原本他覺得有些陰濕的天氣頓時好像因此溫暖了一點－－其實只是特殊的西岸天氣而已，早上陰天到了中午自動會晴。 W ';X4e  
,<r&] eC  
「嗯...有人送你吃的？」伊凡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kMMgY?  
$ VP1(C  
『哪有那麼普通！你知道嗎本田他幫我找到一個代理最新遊戲的工作！』阿爾那頭有不少人講話，聽起來像是還在拍攝現場，或許在卸妝吧：『而且是我最喜歡的遊戲公司、我最想要玩的遊戲啊！超酷的對吧！』 I4{x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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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的身邊傳來化妝師的抱怨，伊凡可以想像阿爾興奮動來動去害旁邊的人無法工作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笑容變大。 W%-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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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打扮成你最喜歡的勇者了？這次是去屠龍還是打魔王？」伊凡的笑聲洩漏出來。 }: H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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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魔王喔！其實魔王本身也挺酷的，不過我還是當拯救世界的勇者最適合了！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只拍一組照片而已，所以表示我無法穿戴那些超酷炫的配備多久...』語氣中的失望很明顯。 pU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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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們願意拍攝完後把服裝送你。」 _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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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說不定！是的話就太帥啦！！！真希望能真的穿著拍一部勇者打魔王的電影好讓我過過癮！』 89g 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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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舔了嘴唇：「或許，我，可以...」 j)?M  
%+N]$Q  
『啊我該走了！今天法蘭西斯居然要找我吃飯，不知道又有什麼事了，希望是好事...喔好了掰！』 Qs6Vu)U=  
pg4W?N`  
伊凡感謝自己被打斷，他發現自己的手指用力的按進手心，鬆開來留下了幾乎要見血的紅痕。 ?K>)b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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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沒想到自從那次之後他們兩個還會互相聯絡，而且到了會有事沒事就互相打電話閒聊的地步，雖然通常都是阿爾主動打電話來，然後又如一陣風般的講完話。仔細想 想，伊凡從來沒有主動打電話給阿爾過，有的時候則是因為收到阿爾留的語音才回電。當然回撥的時候伊凡一直告訴自己只是因為阿爾的語音留言太過含糊，以及不 回留言太沒裡禮貌的關係。 G?1G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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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爾非常忙，所以他們在那次合作之後其實沒有見面的機會，通常都是打電話。伊凡再次感謝他們見面的機會很小，要不然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恐怕會不幸的、不小心的讓阿爾知道－－ I)Xf4FS@  
Q&eyqk   
......也不是像他會介意阿爾會怎麼想，只是... WiS3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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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咖啡不夠效用了，伊凡決定是時候去超市補充伏特加了。 Jr2yn{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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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d coma: 食物昏迷(?)，算是一種口語，表示吃飽飯後想睡(陷入昏迷)的那種感覺XD n1."Qix0  
>GGM76vB=,  
讓他們關係突飛猛進(但是卻用最俗的方式對不起orz)，大概再一兩篇就完結了，希望這週能更新。

Behind all scenes
所 有 幕 後


伊凡。布拉金斯基看著阿爾弗雷德伸手拿過桌上的的小紙盒，留下燙到微硬白色餐桌布皺折的痕跡。阿爾將蓋子打開的動作彷彿是用手指一捏、將盒子一擠地把蓋子彈開，發出「波」地一聲。
藍色的眼睛瞇起，睜大，裡面圓的眼球令人認為被挖出來是否會成為比非洲第一顆星*還要更耀眼的珠寶。可惜那是一個人的眼球，而那個人還是阿爾弗雷德。F。瓊斯。

被伊凡在腦海中挖眼的對象露出招牌微笑，手指捏起一個懷錶，在空中微微擺盪：「你怎麼找到的？」

伊凡下巴微微向前：「你最近很忙，『親身』到前線沒問題嗎？」

開玩笑的語氣，而阿爾的確不需要他多解釋就知道伊凡真正的問題，更何況這隻懷錶是當初他帶著經費去找導演的時候對方給的，而自己也很隨性大意的將別人給的 禮物給遺忘在片場了－－誰叫那時被上司緊急的召回呢？想來導演應該也知道他英雄可是很忙的，有時健忘一點...不，他只是太忙了。

將懷錶收入軍用大衣口袋裡，阿爾的笑容有如伊凡前幾天在美國大螢幕上看到的一樣，英雄式、給予希望、愛國(其實這樣是自戀？)、正向與公平。
他還記得坐在隔壁的一位太太一邊用手巾擦眼淚一面帶有哭聲的說：『都是些英勇的好青年啊！』
到底說的是螢幕上的演員還是實際在Wake Island*孤身奮戰的士兵，伊凡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自己從螢幕上一群英勇悲壯的以少敵多的軍人之中看到忘不了的藍色眼睛，跟現在眼前的一樣。

「電影一直都是我的興趣，而我因為身分的關係無法親在前線－－雖然我非常想要，但是不行－－所以只好從電影裡面嘗試體會。」或者是表達出孩子們經歷過的痛 苦。他們身為國家可以體會到每一次每一個人的槍傷、跌倒、炸傷、迷惘、害怕......所以當導演提出演出邀約，阿爾不到一秒就同意了。要他演出近乎是 「親身」經歷何等簡單，更和他本身演技又很好。

除了被上司唸了一頓之外。阿爾用力吸了吸管，氣泡飲料灌入肚裡。不過他相信上司有能力可以讓外界不去注意為何一介演員會能自由進出白宮。

「我以為你只會演無腦西部片，擺個姿勢，隨便開槍射人，然後去救同樣無腦的女主角。」不過伊凡腦中的想像卻讓他很想要有機會－－真的是有機會的話－－看看阿爾在床上演西部片。

「你太小看我了。還有西部片才不無腦!裡面有我獨一無二的特殊文化和時代背景，無比的帥氣和帶給觀眾數不清的娛樂！」阿爾下巴上仰，彷彿此時頭上正有著一頂牛仔帽，然後很帥氣的對著伊凡說了聲「磅」，手作槍。

旁邊一邊看報紙一邊喝咖啡的老人看了阿爾一眼，然後又回到報紙上戰爭的新聞。阿爾從來不擔心自己在他人眼底是如何，不管是帥牛仔還是咖啡店裡面的神經病。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演技卓越？他不矜持，或許要他演希特勒他也會馬上將自己的鼻下貼上大鬍子。

他矜持的話柯克蘭那傢伙恐怕會開心的跟聽到希特勒被暗殺一樣吧。


「說到親身，我才羨慕你可以真的直接參與。」對面的人似乎也有點意外自己會知道這些，所以阿爾挑眉：「你忘記我們同是連合的？你那個大鬍子上司新組成的野戰部隊，我聽說你也加入而且還出去打了幾場，叫什麼parti...」

「...Soviet Partisans。」其實就非正統軍隊的游擊部隊，伊凡不懂為什麼自己還要特別用英文回答。

「嗯嗯，聽說你還特地從自己的國家摸入路德那瘋狂的領地去跟反抗游擊軍碰面？超帥的！」

「...他攻擊娜塔，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伊凡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雖然娜塔有點...但她還是自己的家人。

阿爾繼續喝著他的飲料：「真令人羨慕，你等下跟我去Boss那邊跟他說好不好？說你雖然參加前線但是卻沒發生什麼大事，看這樣能不能說服他讓我也去...」

突然他的手被抓著，緊握到幾乎是要壓碎他手指的地步。阿爾住口，任由被咬歪的吸管擦過自己的嘴唇，滾到杯口的另一邊。

伊凡放開阿爾的手，往後退，直到背靠到椅子上。

「你演電影的確很適合，因為這樣你只會講該講的台詞。」他久久吐出一口氣，有如歷經風霜的白色大理石的手指撫過臉以及灰色的髮絲。

「我們兩個是夥伴。」阿爾收回手掌，伸展，握拳，重複幾次確認自己沒有手指真的被伊凡握碎－－以前曾經有過，不能怪他反應太大。

「我知道。」

「所以你不應該討厭我。」

「誰說的？」

「我說的！而且像我這種人，怎麼會有人討厭呢？」阿爾誇張的兩手一攤，然後不小心扯到他右手臂的傷，陽光普照的笑容頓時扭曲了一點。

「真希望你只存在電影之中。」伊凡手指劃過白色瓷杯。

「聽起來很像是求愛和讚美的台詞，我該把它當成哪一個？」連這些對話聽起來都像是特地為電影而寫。阿爾眨眼，微笑，稍微收斂：「你的傷還好吧？」

伊凡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近期心臟差點掉出來的一次，也因為那次讓他的上司正式跟路德的上司決裂，然後他跟眼前的美國人見面的次數變高也變得更加理所當然。

他們是盟友。不過伊凡還是對於阿爾會很自然的聽到自己的消息感到不太舒服，似乎自己的弱點全部被攤開，任由對方觀察評論。

就算那是阿爾......

伊凡抿了抿唇，將話題拉回：「我發現你上司很放心讓你出入大螢幕。」

「你也很快就讓導演放下戒心讓你去片場把懷錶拿來。」阿爾反擊。

「我跟他說我是你的情人，然後我也是個導演。」拿起咖啡杯將裡面已經微冷的咖啡喝掉。

「你......」阿爾不知該如何反應，伊凡則是轉頭看旁邊人來人往的街道。即使在這種時候卻還是一點都沒有受到戰火波及的景象，至少對面的房舍皆完好，而不是像他...

阿爾伸手覆蓋在他的手上：「嘿，沒事的。」

伊凡回過神：「什麼？」就算現在是盟友，他也太過放鬆了。

「我說，你那樣說我不介意，還有你該不會是先查了那導演暗中崇拜你家的文學風格？他一聽到你的俄國口音一定開心的像是小狗搖尾巴吧？」阿爾開玩笑的道，收手：

「你也只有在撒謊的時候最自然，連我們是情人這種事情都說的出來。」

「因為是撒謊。」伊凡嘗試忽略適才被覆蓋住的感覺，溫暖，輕鬆，然後自己心臟的傷口隱隱作痛。眼前這個人居然在他面前吵著要到前線去，果然是個被保護很好的孩子－－－

然後伊凡看到阿爾的右手臂。本田－－

「似乎你跟本田在太平洋上不好過，電影雖然很雄偉豪壯，但事實卻是你們還是沒有把Wake Island奪回，平民還被處刑，不是嗎？」

新進客人開門的聲音蓋過阿爾移動坐姿所發出的聲音。阿爾挑眉，一臉「你又故意要找架吵了」的表情，於是伊凡補充：「我才剛看到電影。」

「狡猾。」阿爾簡潔有力：「的確是不好過，但我不會輸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伊凡一直是讚賞著阿爾的自信和執行力。當然以他的立場來說，他也不覺得本田會贏－－就算本田贏了阿爾，他也會將他打敗的，然後就可以多幾個溫暖的不凍港......

「所以才要演戲。」阿爾說：「大家靠這些電影來獲得參與的感受。」

包括我自己。伊凡得到這語句底下隱藏的含意。他不知道自己該同情還是嫉妒阿爾，對方的上司擔心他的安危所以不准他任意上前線參與，而自己的上司則是......伊凡將杯子推動，召了經過的服務生幫他加滿不夠香濃的美式咖啡。

對方受了傷，現在更被戰況慢慢一步一步有如被沼澤吞噬進去，兩面戰線，送國家年紀輕又充滿夢想和希望的孩子到異國揮灑熱血，同時知道他們可能都回不來......卻還可以演戲，而且演的是新鮮的傷口。

伊凡想到螢幕上阿爾飾演的其中一個軍人，那即使在困境卻還是充滿希望的表情。


＋＋＋


戰爭相關題材的電影一部一部的出，滿多部雖然有著跟現實微小的不同，但也是為了張力所需，至少這些電影達到了原本的目的。許多距離真實事件也才短短一兩年，但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匆促的痕跡，這大概是令阿爾覺得自家的電影產業很厲害的原因之一，至少在這段動盪的時代。
有不少電影著重於小人物的描寫，這是阿爾最喜歡的類型，就算當裡面一個路人的角色他也很開心。雖然阿爾喜歡英雄，但是這類的電影記錄了這些為了國家賣出生命的人最後的火花，燦爛的令人無法轉移視線。其實他們也算是無名英雄吧？


當上司主動說希望拍一部電影講述美國一個外交官在俄國的故事*，阿爾舉雙手雙腳贊成。

畢竟他們現在是同盟，雖然之前也有過不少摩擦、而且對方是共產...但是大家也該知道伊凡他們並不都是壞人！阿爾是這麼覺得，有點開心的看著自己上司跟歸來的外交官討論。

他衡量了一下該現在馬上跟伊凡說這個消息、還是......聽到談話中突然混入笑聲，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和心態，阿爾抿嘴，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在桌上輕敲，然後對著微微反光自己面孔的桌面吐舌。

太天真了。對方可是那個俄國啊。

而且阿爾不喜歡伊凡那個大鬍子上司，他也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

他也知道之前一兩年自己跟伊凡非正式的見面大鬍子上司都知道，只是或許是要讓美國轉移注意力、不去太注意歐洲陣線，所以才沒有管。要不是跟德國翻臉－－

還記得對方看到他的時候露出的表情，阿爾真希望自己繪畫天份好一點，或許他可以把那表情描繪下來去印戰爭宣傳海報，一定效果非凡！

當伊凡正式加入連合不久，阿爾將下巴卡在對方頸窩，弄鬆淺色的圍巾，對方的皮膚上因為適才的汗水所以有點濕滑閃亮，心裡想著伊凡的上司看到這個景象會是怎樣的反應。

天啊，一定很讚，真希望......不過他自己的上司大概會想殺了他。

就連現在，每次他們見面有上床的話、而且事後有時間靠在一起溫存的話，阿爾腦裡想的都是伊凡上司的表情，這已經變成他的娛樂之一了。


稍微動了身子，伊凡從鼻子發出悶哼，壓在阿爾腰上的手收緊。阿爾轉頭，眼底全是伊凡淺色的髮絲，弄的他鼻子有點癢，不過他忍下了：

「痛嗎？」阿爾輕輕的手晃過伊凡胸口那厚厚一圈繃帶。伊凡不讓他幫忙換藥和處理，所以他不清楚實際傷勢和復原的狀態。只有在開會的時候聽到上司提到那次大戰，可以算是歷史上人力和軍力範圍最大的一場，同時雙方死亡數量也驚人的多。

那個數字看起來像不切實際的天文數字，阿爾差點沒看清場合的開玩笑說那是否是天上星星的數量。

然後他想到那些數字一個個都是像他最近接的戰爭片裡面的角色。


『我想看你的傷。』阿爾在伊凡手拿兩捆繃帶和一箱急救箱要去浴室換藥的時候說。他上衣在之前兩人衝動的時候已經脫掉，此時大概在客廳某處的地板上。下半身穿著則是工作用牛仔褲，其實那並不是阿爾的，而是之前剛拍完的戲服－－這次他飾演在工廠的工人。
伊凡則是全身上下包的緊緊的，然後他要去浴室脫以及換繃帶，換好出來還是衣著完整。

伊凡足夠了解他，所以沒說出「你最好不要看」或者是「你不會想看」這種回答，而是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繼續朝浴室走去，傳達了「我不想讓你看」的訊息。

門關上的瞬間，阿爾覺得自己太過暴露。

他在伊凡面前暴露的太多，已經多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噗的一聲往後躺在雙人床上，阿爾舉起右臂看著上面綁著的繃帶，然後放置頭後，看著天花板：『...都看過我的傷口了，想要回報幫忙包紮也不行？而且明明就是同盟......』

他住口了。

那兩個字已經沒有帶著像當初一樣的魔力。


伊凡又悶哼，兩人的腳在被單下糾纏，因為對方的移動讓阿爾無法繼續將下巴靠在伊凡的肩膀上，所以他只好轉頭看著對方的臉，剛好對應上睜開的紫色眼睛。伊凡眨了眨眼，鬆開懷抱著阿爾的手，然後慢慢退後。

「...我該走了。」

阿爾翻白眼，譏笑：「你敢說你沒看過我那些很讚的電影嗎？這台詞怎麼看都像是即將要上戰場的男主角對他的女主角說的話。」

「壓到你的手臂了嗎？」伊凡完全起身，因為裸露的皮膚接觸到意外的冷空氣而停滯一會。

「不要轉移話題。」阿爾也坐起來，從堆滿東西的床頭櫃上摸到眼鏡，戴上就一切公事公辦。

「我怎麼聽不出來你到底是在諷刺講這台詞的我還是寫出這台詞的電影。」伊凡微笑，從地上撈起自己的襯衫披上。

「這種時候電影的作用就是能讓人繼續做夢。」阿爾挪動屁股，靠在床頭看著伊凡整裝。現在才早上五點多，他只要八九點先去辦公室報到、然後下午三點繼續去片場順便參觀那部外交官寫的經歷改編的片子拍攝進度，所以在伊凡走後他還可以補眠。

伊凡綁上皮帶，戴上手錶，回頭，肩膀遮住不知道是否上揚還是一直線的嘴型：「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也可以被允許，因為是『這種時候』？」

「我決定等你把中間省略掉的句子補上才回應。」

伊凡轉回去對著窗戶的反射整理好圍巾，也沒有回頭看坐在床上的阿爾，直接走到房間門邊。阿爾打了個喝欠，懶洋洋：「也不謝謝我免費提供的繃帶和藥？」

「就當之前幫你包紮的費用。」



戰況雖然惡化，但是零零碎碎散佈各地令阿爾全身都不舒服，至少幸運的是並不是直接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但是一閉上眼他還是可以慢慢的數著漸漸增加的數字。
去辦公室的時候差點在熱烈討論中打呵欠睡著，中間的咖啡休息時間上司走過來，跟他講起現在這在拍攝的電影和原作的內容，說原本的外交官擁有更改和過濾所有台詞的權力、所以講求逼真和寫實之類的。阿爾呆呆的應聲，感覺手臂又疼了一些，以及他真的很需要更多咖啡因。

上司說假如阿爾想要的話，可以帶伊凡去參觀片場，看看那部片子的拍攝。阿爾看了他一眼，發現對方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回應，於是他運用了完美的演技，演出平時 無論如何都充滿活力和魅力十足的自己：「OK Boss!這樣伊凡他就無法一直說我們閃耀的好萊塢拍不出貼近現實的片子了!」

在片場看到某幾個段落，阿爾稍微皺眉，一邊苦笑的在心底想著自己大概不會帶伊凡來參觀，至於等片子出來伊凡有沒有去看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他應該會懂得吧？政治什麼的......伊凡總是表現的比自己成熟、歷經風霜，常常讓阿爾不耐煩，忍不住就想要不客氣的挑戰，誰叫挑戰權威是美國的特產，他現在擁有的東西，都是挑戰權威來的，而他也為此引以為傲。
不過伊凡經歷過更多東西這是不爭的事實，他的歷史比誰都血腥，雖然如此比較是沒什麼意義的，就像是比誰的血顏色更紅而已。

伊凡他應該知道這些是無法避免的東西。別人－－像是亞瑟之類的－－常常說阿爾太過天真和不懂得讀氣氛，不過阿爾只是不想表示出自己懂而已。更多時後自己是 看在眼底，但是默認的不做表示。但是那些行為並不是因為被逼迫，都是出於自己的意志和決定，就算未必是正確的決定，但是阿爾可以挺胸的跟未來的自己說，那 些都是他不會後悔的決定。

一個阿爾忘記名字的工作人員跟旁邊的人說這部片子是表現出美國對蘇聯的好感，阿爾撇撇嘴，趁沒人注意的時候閃身離開。外面夜色落下，他呼出的氣居然微帶白霧。

好笑的是，阿爾覺得他和伊凡有如此程度的接觸，卻未必有表達出所謂的「好感」。
令人疑惑他們的行為舉止到底表達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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